鬃人：美猴王 17×10×5（单个） 北京 白大成（资料图片）
7月22日,为了躲避大雨,网友“春天里的兔崽”临时跑到了中国美术馆里,但“被迫参观”的她当看到一个名为“大器‘玩’成”的中国传统民间玩具展时,却惊喜地感叹自己有了一个“意外收获”,并用手机把这些漂亮的玩具拍下来,发到了微博上。
“这个(展览)已经不少人推荐,听说不错。”她的一个朋友回复说。事实确实如此,很多看过展览的网友,都表示了对这些昔日精美玩具的赞叹与怀念。不过有趣的是,中国美术馆举办这个展览的初衷,并非是为了众多成年人来“怀旧”的。“我们这个展览是从5月30日开始的,赶在六一儿童节之前,时间又跨越整个暑假,本来是想给孩子们献上一份礼物。”中国美术馆民间美术部副主任周佳介绍说。但是,这个给孩子准备的展览,却引发了更多成年人的回忆与思考。
传统玩具“潜移默化”教育孩子
“大器‘玩’成”是中国美术馆首次举办的大型民间玩具专题陈列,展出了共包含约370件套、总计800余件民间玩具精品。这800多件玩具,按照“希冀”“启智”“尚德”三个主题,依次陈列在美术馆五层的西、中、东三个展厅内。“这些玩具,我们民间美术部是从上世纪70年代起,开始就启动收集的。80年代我们到各个地方大批量收集民间玩具等艺术品,后来也通过办展览也收集了一批。直到现在――包括今年,我们也在收集。”周佳解释说,“大器‘玩’成”的含义,就是希望广大观众能通过看这个展览,了解其背后的中国传统文化知识,让孩子们开启智慧,在玩儿中学、玩中启智,从而树德立志,“玩”成大器的意思。
“我们这次展出的这些玩具,是从收集到的6000多件玩具中挑选出来的。但因为是个主题性质的展览,这一次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玩具都涵盖在内。比如说老北京的观赏性玩具‘毛猴’,但因为不在此次展览的主题范围之内,所以我们就忍痛割爱,没有展出来。”
看过“大器‘玩’成”展览的80后北京男孩小郭,把西厅的“希冀篇”和东厅的“尚德篇”戏称为“布老虎篇”和“泥人篇”。因为在西厅,有大量形态各异的布老虎造型的玩具、枕头等展出,而东厅则主要是包含了著名的“兔儿爷”以及西游记、三国等各种人物的泥塑玩具。“光看展品可能觉得没什么,但是你结合文字介绍再看,就觉得这里还挺有个琢磨劲儿的!比如这么多布老虎,其实都是寄托了家长对新生儿的一种心愿。希望‘百兽之王’能用自己的威风驱赶邪祟,保护孩子。而那些泥人好多都是历史、神话故事的人物,你要玩儿这个泥人,就得了解这些人物,知道人物背后的故事。其实通过这些故事,潜移默化地就把小孩儿教育了。所以我觉得过去这些老手艺人这种‘寓教于乐’的手法用得还挺自然的!”小郭说。
当今国产玩具缺乏吸引,因为“不用心”
然而,虽然这些传统玩具让观众感到赞叹,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:这些属于我们自己的玩具,对于孩子越来越缺乏吸引力了。“我的小孩,现在就知道天天抱着iPad玩儿了。”一位参观展览的家长说。
“我觉得跟国外的玩具相比,咱们的这些传统民间玩具,感觉更多的是向孩子们传达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。相对来说,国外的玩具更讲究让孩子动手做点儿什么。”小郭的观点也代表了不少游客的看法,很多人都是看到这些玩具,都是赞叹“很漂亮”然后拿出相机、手机纷纷拍照,但拍过之后也就走开了。“我感觉这些展品与其说是玩具,更像是精美的艺术品或者收藏品。好看,但不一定好玩儿。”一个来看展览的女孩儿说。
事实上,在整个展区,最能吸引人们长时间停下来关注的,都是能让人动手动脑的鲁班锁、七巧板、九连环之类的益智玩具。摆放这类玩具的展台旁边总是围满了最多的观众。“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把一些玩具收起来,因为来看来玩儿的人太多,有的玩具已经被玩坏了。”展厅现场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。
“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:为什么现在很多孩子玩的玩具,大都是外国的舶来品而少有国人设计的玩具?因为外国的玩具更能让孩子动手动脑,参与其中,并给孩子一些创造的空间。”小郭解释说,他这并非是在否定以前民间艺人制作玩具的智慧,“在当时的物质条件下,他们能设计出这些玩具,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。有些玩具到现在看来还是让人觉得很赞叹。”小郭举例说,他在“尚德篇”看到的由著名泥塑大师韩增启制作的“三国兵马”就让他感觉“十分惊艳”:“一下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玩儿过的塑胶兵人,我小时候都拿那个摆阵打仗玩儿。但论起精美程度,那个兵人完全跟这个三国兵马没法比!”
“但是现在随着时代在发展,我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,这些传统的玩具肯定不能吸引现在的孩子们了。但重要的是,外国的游戏设计师们与时俱进设计出了新的玩具,而我们中国在这方面却没有跟上,我们没人把老祖宗的智慧继承下来。”小郭说。
“这其实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。”周佳副主任说,当年鲁迅先生就曾经在文章中,为孩子玩具的外来化而担忧过。但时至今日,这个现状并未改变,“我总觉得:现在咱们国人缺乏对于孩子的玩具的这种关注,没有用心给咱们自己的孩子设计玩具,懒得动脑子了。所以,我们办展览其实也是有这样的目的――让大家看看当年在那样的条件下,我们的先人还是能把这些很普通的材料做成精美的玩具,也是给后人有所启发吧。”
(记者 王学良 实习生 丁伟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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